"家里的大人呢?"汪甜⽟拉了拉女孩的⾐袖,有些心酸得看着她。
小萝卜摇头摇,不经意得露出了胳膊上青紫的伤痕:"我只有瘸爷爷。姐姐…我都两天没开张了。你能不能…"
"喂!你是个贼唉,贼要有贼的尊严!"汪甜⽟叫道:"你若是跟我开口要钱,那不成了行乞?"
"我不要行乞…"小萝卜眼里的惊恐更甚:"瘸爷爷会把我的腿打断,让我在路上讨钱——我好不容易才跟他说我可以偷东西,一定比乞讨赚的多!"
汪甜⽟的心一下子寒冷如冰——这个女孩,应该是从外地拐卖过来被人戕害钱赚的人⾁工具啊!
这…这实在太可怕了!
汪甜⽟四下看看,确定没有人在附近。她俯下⾝来对小萝卜说:"你还记不记得你爸爸妈妈是谁?"
小萝卜摇头摇:"我记事起就只有瘸爷爷了,陆陆续续的还有好几个兄弟姐妹,有的死了…有的后来就不见了。"
汪甜⽟大惊:这明显是一个拐卖饵的犯罪窝点!
每个平庸的人都有一颗寻求刺的探侦心,这样的事在汪甜⽟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坐视不理一词。她牵着小萝卜的手就往回走:"先跟姐姐回家。"
"不!"小萝卜倔強得扯开汪甜⽟的手:"瘸爷爷找不到我会生气的!"
"他都找不到你了,还生个鬼气?"
"总之我不能跟你走,我又不认识你。"小萝卜撇撇嘴道。
"那个瘸爷爷是坏人!他会害你的!"汪甜⽟急了。
"可是他很厉害,他能教我怎么演戏怎么偷东西——"小萝卜瞪着汪甜⽟道:"你又不会照顾我一辈子的,我早晚还要回去跟瘸爷爷学本事。"
"谁说我不会的!"汪甜⽟按住女孩的肩膀:"是不是只要让你服了我,你就乖乖跟我回家?"
小萝卜眼珠转了转,那狡猾心机的小模样跟汪甜⽟当年比起来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哩。
"姐姐,要不咱俩比试一下?你要是能赢得了我呢,我就乖乖听你的话。"
"比试?比什么?"汪甜⽟也来了兴致:"比⾝⾼体重还是——"
"当然是比手段啦!"小萝卜不屑得说:"看你这样子,八成是不敢吧。"
"笑话!姑我会偷东西的时候你还只是个胚胎哩!"汪甜⽟眼睛一瞪:"你说,怎么比?"
"咱俩进地铁,一人一节车厢,以一站地为时限就比看谁偷得钱数多!"小萝卜眯着眼挑衅得说。
"这…比就比,不过我有两个条件。"汪甜⽟道:"首先偷钱是为了比试,分出胜负后要立刻把钱还给人家。"
"这个没问题,"小萝卜连连点头。
"至于第二个,我赢了的话你就要乖乖跟我回家,然后协助我们找察警说明情况。把你那个拐卖小孩的瘸爷爷抓起来。"
"那要是我赢了呢?"小萝卜说。
"你赢了?你赢不了的——"汪甜⽟拽着小萝卜就往地铁口走。
"诶?谁说我赢不了!我赢了你要听我的,到天桥下面端个碗跟我瘸爷爷一起去讨一天的饭!"小萝卜边跑边说。
"行!你就是让你瘸爷爷把我打瘸了我都认了——"
站在人来人往的地铁里,汪甜⽟看了看女孩:"喂,你先选要第几个车厢,到时候人多人少可就听天由命咯。"
"你先选吧,看你这样子也好几个月没开张了。"小萝卜笑道:"这玩意一天不练如隔三秋呢。怕你手生,待会输了要哭鼻子的。"
"切!"汪甜⽟在女孩鼻子上刮了一下:"我就选这节!"她随手指了指排队口。
就在这时地铁飞速运行而来,汪甜⽟做了一个短跑冲刺的动作一溜烟随着人群挤上去。
她太有经验了,挤上车的一瞬间是人们警惕最低的时点。她一只手翻云覆雨,瞬间掏出了前面一个男子口袋里的钱包。
放在怀里挲摩着,汪甜⽟的満⾜感満満倍倍的。指甲进去掐了掐,大概有个五六张的样子呢。
诶?那小萝卜丫头呢?汪甜⽟四下看看竟没找到人。该不会是在别的车厢?或者⼲脆就不敢比,吓跑了?糟糕——
只见地铁刚刚停靠站,两个察警猛然冲进门,一把将她扭住按在铁栏杆上。
"别动!东西叫出来——"
汪甜⽟如何还看不明⽩,自己是被那个小小贼丫头给涮了啊!
小萝卜从汪甜⽟的⾝下钻过来:"察警叔叔,就是这个姐姐!她⾝上可定有赃物!"
"不是!你听我解释,我是在打赌,这个钱包是要还给人家的呀!"汪甜⽟百口莫辩,她自己也明⽩察警会相信她才怪呢。
"这…这是我的钱包!"那位被偷的男子扑上来。
察警核实了他的⾝份后把钱包还给他,接着将一把铮亮的手铐锁住了汪甜⽟的手。
"你这小贼!你害我!"汪甜⽟望着小萝卜无辜的小眼神,狠狠得说:"你给我作证啊——混蛋!"
小萝卜冲着一个察警说:"叔叔叔叔!线人费!"
在汪甜⽟诧异的眼神下,察警递给了小萝卜一张橄榄绿。
我勒个去!现在的孩子真是⾼端大气上档次,黑⽩通吃啊!
做了两年多的贼,这却是汪甜⽟第一次进局子。真是天意弄人。自己明明就已经打算洗手不⼲了嘛!
此时她在心里把那个小萝卜诅咒了千百遍,却还是不得不泪眼汪汪得看着一脸严肃的察警大叫各种冤枉。
那察警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,长得⽩净瘦削,文文弱弱。此刻正拧着眉⽑扭曲着脸蛋看着她。
好半天才说一句话:"姓名!"
"汪甜⽟…"
"别。"
"你自己不会看啊!"汪甜⽟本来就満肚子火:"我长得像是变过的样子嘛!"
她看小察警半天没动,默默低头在别一栏里写了"泼妇"二字。
"你!你信不信我投诉你啊——侮辱民人群众!算什么公仆!"汪甜⽟想跳起⾝来,才发现手腕已被牢牢拷在凳子上,分厘动弹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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