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4章 变故
早已料到索铭泽必定是这样的反应,索天漓面不改⾊:“儿臣不敢。只是儿臣经此一劫,已经看透生死万物,觉得人生苦短,若不能依自己的心意做一些喜

的事,未免太过悲哀。既然做太子得到的只有痛苦,不如不做。”
目光不其然地落在他的假发上,索铭泽満腔怒火登时一窒,慢慢坐了下來,面⾊却依然

沉:“你⾝为太子,将來便会坐拥天龙国的江山,怎会只有痛苦?朕后宮佳丽无数,你以为个个都是朕真心喜

的?”
这一次轮到索天漓沉默,然而就在索铭泽以为他终于被劝服的时候,他却摇了头摇:“取舍之间,每个人的选择都不尽相同。⽗皇愿意为江山舍弃自我,儿臣则愿意为了自我舍弃江山,请⽗皇谅解。”
“你这个孽子!”索铭泽终于忍不住骂了起來,若不是再三克制,只怕就要一巴掌挥了过去“你既如此冥顽不灵,朕也不再多说,你就等着与若烟⼊洞房吧!”
索天漓皱眉,突然眼珠一转,接着双手抱头大叫起來:“⽗皇…啊!我的头好痛!好痛啊!啊!啊!”
“漓儿?!”索铭泽登时吓得脸⾊煞⽩,却不知该怎么做“漓儿你怎么样?漓儿!”
“我的头好痛!”索天漓头也不抬,叫声越來越凄厉“救我!宁公子快救我!”
索铭泽恍然大悟,霍然回头:“对对对!宁神医快!快來看看漓儿!”
“是!”端木幽凝忍住笑意上前,故作焦急地说道:“太子殿下快躺好,我先帮你止痛!”
索天漓乖乖点头,抱着脑袋躺了下來,紧跟着低声说道:“我晕过去,你知道该怎么说吧?”
端木幽凝点头,他便故意一声大叫:“啊!好痛…”
紧跟着头一歪,双眼紧闭。索铭泽吓了一跳,冲过來大声叫道:“漓儿!”
“皇上不必太过担心,殿下并无大碍!”端木幽凝躬⾝回禀“只是殿下本就被脑疾所累,虽然侥幸捡回一命,却最忌情绪

动、大起大落,否则病情容易反复。”
索铭泽稍稍松了口气,虽然急怒万分,却不敢再強行刺

索天漓,只得咬牙说道:“既如此,你好好照顾漓儿,此事稍后再说!”
“恭送皇上!”
目送他离开,姜明月首先忍不住笑出了声:“晏大哥,你真不讲究,连你⽗皇都骗!”
索天漓睁开眼,无奈地笑了笑:“我有什么办法?再不如此,非打起來不可。”
“但你这样只能躲过一时,躲不过一世。”姜明月摇了头摇“难道每次都装头痛?”
索天漓叹了口气:“躲一时算一时吧,或许下一刻便会有意外的转机呢?”
便在此时,只听一声通报,蒲平竹急匆匆地闯了进來,径直扑到

前嚷嚷着:“漓儿!漓儿你怎么样?⺟后听你⽗皇说你旧疾复发,可把⺟后吓坏了!沒事吧?”
虽然伤心愤怒于她的心狠手辣,索天漓面上却无任何异常,微笑头摇:“儿臣沒事,只是一时情绪波动才会昏过去,⺟后不必担心。”
蒲平竹点头,大大地松了口气,继而埋怨了两句:“漓儿,不是⺟后说你,你怎能如此任

?瞧瞧你⽗皇被你气得,脸都⽩了!”
索天漓万分惭愧:“是,儿臣知错!可儿臣真的不喜

若烟,⺟后,您有办法让⽗皇改变主意吗?”
蒲平竹目光闪烁,故意満脸慈爱:“漓儿,⺟后也知道与自己不喜

的人在一起有多痛苦,所以会尽量劝说你⽗皇和你舅舅的,你安心养病就好。”
索天漓惊喜不已:“是,多谢⺟后!”
“都是一家人,客气什么?”蒲平竹微笑,接过侍女手中的汤碗“侍女说你最近不怎么爱吃东西,⺟后特意炖了你最爱喝的汤,趁热喝一点。”
索天漓点头:“有劳⺟后。”
接过碗,他不紧不慢地喝了下去。蒲平竹眼中的光芒虽然有些复杂,却也如释重负,殷勤地劝他再喝一碗。索天漓也不拒绝,似乎吃得十分香甜。
等她起⾝离开,端木幽凝才上前为索天漓试了试脉,继而一声冷笑:“绝命散。无⾊无味,⼊⽔即溶,中毒后两个时辰发作,可令人头痛而死。”
姜明月恍然:“他们想将责任推到姑娘⾝上,到时候就说是姑娘的开颅术失败,才导致晏大哥出事!”
端木幽凝点头:“绝命散也算是奇毒,索天洌能找到这样⾼明的剧毒已经难能可贵,可惜在师⽗的用毒术面前依然无所遁形。”
毒能害人,也能救人,关键看你如何用。闵飞扬的用毒术堪称天下一绝,但他虽是杀手组织的龙头老大,却绝不滥杀无辜,传授端木幽凝毒术也是为了以毒救人。
姜明月忍不住一声冷哼:“姑娘,你说的时机还沒到吗?还要任由皇后娘娘继续给晏大哥下毒?”
端木幽凝抿

:“别急,很快了!”
两个时辰之后,东宮突然一片忙

,宮女侍从往來穿梭,叫喊声更是此起彼伏!不多时,便有侍女急匆匆地來到御书房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:“皇上!大事不好了!太子殿下突然头痛难忍,已昏

多时!”
“什么?!”索铭泽吃了一惊“不是说漓儿病情已经稳定,而且早已清醒了吗?怎的又昏

了?!”
侍女头摇:“奴婢不知,不过已经派人去请御医了!”
索铭泽更不多说,起⾝便走,眼中却有一道光芒一闪而过。
來到东宮,果然见众太医俱已到场,经验最丰富的张太医正在为索天漓做着检查。挥手阻止众人的参拜,他上前急切地开口:“张太医,情况如何?”
张太医

了口气,直起⾝战战兢兢地开口:“启禀皇上:殿下的病情怕是…不容乐观!”
索铭泽一愣,不由咬牙:“怎么可能!?宁游不是将漓儿的病治好了吗?!”
张太医吓得双膝一软跪倒在地:“皇上恕臣直言:恰恰是宁公子的开颅术出了问題,殿下的病情才会突然恶化,恐怕已经回天乏术了!”
索铭泽又气又急,刷的抬头厉喝:“宁游!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!你不是说漓儿已经无碍了吗?”
端木幽凝神情凝重,毫不犹豫地头摇:“回皇上:草民的开颅术并无问題,一定另有原因!”
“另有原因?”索铭泽冷笑“那你说,原因何在?”
端木幽凝皱眉:“这…”
“皇上!”另一位太医立刻上前,信誓旦旦地保证“臣也认为是这位宁神医的开颅术失败,太子殿下才会再度昏

!”
便在此时,原本安静地躺在

上的索天漓突然浑⾝一颤,继而剧烈地菗搐起來,双手双脚都以一种诡异的势姿扭曲着,看起來触目惊心!
“殿下!”侍女吓得大声尖叫,満脸惊恐“不好了!殿下他…”
众人齐刷刷地回头,立刻齐齐变了脸⾊,索铭泽更是心胆俱裂,怒声厉吼:“來人!将宁游及其同伴押⼊大牢!漓儿若有个好歹,定斩不饶!”
侍卫答应一声,上前架起二人就走。端木幽凝拼命挣扎喊叫:“皇上!草民的开颅术并无问題!请皇上明察!皇上…”
“漓儿!漓儿怎么了!漓儿!”伴随着几声尖叫,蒲平竹跌跌撞撞地奔了进來,声嘶力竭地哭喊着“方才⺟后走的时候你还好好的,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子?你究竟是怎么了啊!张太医!究竟怎么回事?!”
张太医吓得一哆嗦,忙抱拳说道:“回皇后娘娘:是宁神医的开颅术失败,殿下才会…”
“什么?!是他?可恶!”蒲平竹立刻咬牙切齿,坐在

前紧紧握着索天漓的手,哭得越发伤心“本宮就说这个宁游信不得,不过就是个到处行骗的游医而已!如今他将漓儿害成这个样子,可怎么办才好?”
一番忙

之后,索天漓终于不再四肢菗搐,却依然昏

不醒。众御医检查之后纷纷头摇,说他并沒有要清醒的迹象,怕是凶多吉少。
索铭泽与蒲平竹一直在

前守到半夜,各自又累又困,摇摇

倒。张太医又为索天漓检查一番,说情况比方才略略稳定,请二人先回去歇息,有任何变故会立即禀报。
索铭泽本不答应,却也知留在此处帮不上忙,反而容易添

,便劝说蒲平竹随他一道离开了。
回到栖凤宮,蒲平竹反倒越发急得來回踱步,双手紧紧握在一起,且不停地微微颤抖。片刻之后,房中终于多了一道人影,她立刻眼睛一亮冲了过去:“你终于來了!东西呢?”
索天洌背负着双手,不急不慢地走了过來:“急什么?还不到时候。”
“你想反悔?!”蒲平竹当场变了脸⾊,忍不住咬牙低吼“漓儿已经…快不行了,怎么不到时候?!”
索天洌冷笑:“⺟后也说太子哥哥‘快’不行了,但他不是还有一口气吗?儿臣來就是为了告诉⺟后,等他彻底不行了,儿臣才能把东西给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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