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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9节耍赖
  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⾼人,如果我想在术法方面胜过他,简直是⽩⽇做梦!

 
 那么我是不是就该乖乖认输了呢?我倒是想,可是看他的架势,恐怕认输也不行;那怎么办呢?

 
 嘿嘿,既然斗不过,那我只好耍耍赖⽪、换一种方式来尝试一下了。

 
 兵法有云:你打你的,我打我的…

 
 我瞅了瞅手里的⽑笔,再一次伸手过去蘸墨、然后像拖地一样又开始写字:

 
 “请您老让一让路。”

 
 这回多了个老字,而且在写字之前,一滴墨⽔“啪”地一声,迫不及待地落在纸面上,很快晕开一朵不规则的圆。

 
 所以,这回的书写更加让人没法看。

 
 老头儿这回看都不看,皱着眉再次将字迹抹去。

 
 我再写、他再抹…就这样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。

 
 说实话我还真的佩服老人家的耐心,我这样‮腾折‬他都不生气。

 
 不过这本来就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比赛。

 
 论术法我远远不是他的对手、论耐心毅力我们不相上下;而要是比体力,哈哈、我赢定了!

 
 你以为我那个“老”字是⽩写的?也就是先把丑话就在前头啦。

 
 所以,不用术法、我坚决不用术法,只和老头儿拼体力。

 
 也真是个倔老头,他来我往、互不相让的,这一番比拼竟然一直坚持到了午饭时候。

 
 不过光渐渐‮热燥‬、老人家的呼昅开始耝重。

 
 我不忍心再他了,毕竟是老人家。

 
 这回我委婉地问他:“看您口⼲⾆燥的,要不要暂停一下、喝口⽔?”

 
 捱到现在也真是够呛,老头儿不再废话了、就朝我一伸手:“当然要,拿来。”

 
 “呃…”

 
 我当着他的面浑⾝上下摸了一遍,最后把手一摊:“我没有⽔,还以为您老人家带⽔了呢!”

 
 这下子真是把他气得说不出话来,胡须抖、用手一连朝我点了几点,不但说不出话、还差点被自己呛到了。

 
 唉、我不是故意的好吧!

 
 但事到如今,他如果坚持认为我就是故意的,那我也只好认了。

 
 “好小子、好小子…还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!去、回屋去给我弄碗⽔来!”

 
 这怎么可能。

 
 我再次摊手:“真没有⽔,⽩酒倒是带了一些,您要喝的话…”

 
 “…”

 
 “或者,您老人家还是让一让,我到山下村里给你找⽔,这样行了吧?”

 
 即便我用了商量的语气,但是从他的表情动作来看,我的建议被他不加思索地否决掉了。

 
 倔老头、真是倔!这样下去,我倒是没什么,万一他中暑了怎么办?饿‮下趴‬了怎么办?精神力耗尽內伤了怎么办?

 
 “唉,老人家,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,不如我们各退一步?”

 
 说话间我真的就退了一步,以表示我的诚意。

 
 不过也不知道这老头究竟怎么了、气那么大!我的退步不但没有缓和气氛,反而把他气得更厉害了,气到双手抖、面⾊青。

 
 我不是故意的、我真不是故意的!

 
 问题是,他为什么要拦住我的去路?这真是让我満头雾⽔。

 
 没办法,我担心老年人心脏不好,这样下去把他气出个三长两短可就不好了。

 
 因为我直觉认为老头儿应该不是个坏人,至少对我没有什么恶意。

 
 否则要像杨家⽗女那样的,肯定一言合上来就开⼲了,还用得着这样绉绉的斗气吗?

 
 话说人向来迂腐,总这样温尔雅的,能解决什么问题!

 
 所以我只得尽量温言细语地对他进行安抚,先消消气!

 
 “老人家,您一大早的来到这里拦路,恐怕不是为了向我讨碗⽔喝吧?有什么事情您尽管说、总得让我得个明⽩吧?”

 
 他气咻咻地哼了一声。

 
 行,倔老头,不说是吧?那我只好胡来猜上一气了,反而不知者不为罪。

 
 这么大年纪、起了个大早在路上等我,自然是抱着某种目的而来的。

 
 而见面以后没有使尽手段将我制服,只是和我比拼毅力,这说明他不是敌人、也许是旁观者、局外人。

 
 反正和我应该没有直接的厉害冲突。

 
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,我也不好做得太过分了。

 
 且不管他的来意是什么,如果我能从他⾝上的蛛丝马迹猜到他的⾝份,那就好办多了。

 
 我于是在脑海里将刚才所见往回捋了一遍,突然灵机一动:

 
 “老人家,您是道门前辈,咱们可不是敌人,犯不着和我这样的晚辈后生为难吧?”

 
 “咦?”老头儿吃惊地抬头望望我又望望四周,看来我果然没判断失误、猜中了!

 
 “臭小子,你怎么知道我是道门来的?”

 
 “呵呵”我笑着回头指了指,因为刚才突然想到了,焚画烧香的情景,那香燃着时的味道不自是⽩茅香吗?据我所知,这正是道门斋醮用香的一种。

 
 当然了,单凭这个来判断,证据不算充分;因为有心人为了掩饰⾝份,也可能故意用这种香来配合法阵布置。

 
 我主要的感觉还是直觉,这老头儿浑⾝上下的气质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。

 
 这番连猜带蒙之下,竟然猜对了,哈哈!

 
 而在我沾沾自喜的过程中,老头儿一直在端详我,带着一种非常奇异的表情。

 
 他开口说话了:“看来他们没有说错,你这小子术法不行,但人确实够机灵。”

 
 他们、他们是谁?

 
 转念一想,哦!我明⽩了。

 
 我和道门所打过的道、结识的人,没有旁人了,就是g陈大叔和璇真小师叔了。

 
 而听老者的口气,他不但和他们很悉、而且⾝份不比他们低。

 
 我不噤心中一动,难道、老头儿竟然是璇真小师叔口中常提到的“老宋”、也就是她的⽗亲?

 
 这一下我不噤喜出望外,马上老老实实地跪下来,给他行了个晚辈大礼:

 
 “宋前辈,原来是您老人家,刚才真是唐突了唐突了!”

 
 老头儿没有否认,他终于咧嘴乐了:“小子好眼力、好脑筋!想不到这瞒来瞒去的,还是给你看破了,也罢…”

 
 说话间将手一挥,从他的⾐袖里飞出来一件物事,绕着我盘旋了一圈。

 
 我看得明⽩,这东西和璇真小师叔送我的那只木鸢大同小异,这下心里再也没有什么疑虑。

 
 同时自己的脸也开始‮热燥‬了:这样在前辈面前耍赖⽪真的好么?以后璇真小师叔知道了,怕不得让她臭骂一顿!

 
 按说,冲着璇真小师叔的面子,宋老但有什么吩咐,我都应该照办才是。

 
 不过宋老乃是道门前辈、省民宗局赫赫有名的大牛,他这样不辞辛苦亲自出马来等我这样的小人物,恐怕我将要面临的又是一个莫大的难题。

 
 因为,道门和鬼门虽然偶有接触、也互相以礼相待;但是在大事情上,一码归一码,可得把人情放到一边,这叫公私分明、不能混为一谈的。

 
 这么一想,我的心情不由得有些沉重,不知道宋老将要和我表达什么样的来意?  M.aqGxS.c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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