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63,新的圣女
李嬷嬷也是为难,点了下头“对,⽟护卫说,今⽇的圣女就是你,小涟。”
苏涟漪大吃一惊“什么?我?”
李嬷嬷咽了口气,总算将气

匀“⽟护卫说,圣女病重无法做仪式,营內年轻女子便只有你一人,让你代替圣女上台祈祷净化。”
涟漪一愣“梳妆打扮?”什么意思?
李嬷嬷面⾊焦急苍⽩,哪能慢下来“小涟…姑娘,咳咳…刚刚⽟护卫下令,让…让我们为你梳妆打扮。”
涟漪赶忙上前扶住“嬷嬷你⾝上伤还未好,慢着点。”
突然李嬷嬷匆匆赶了过来,拨开了人群“小…小涟姑娘…呵…呵…”因为跑得太急,几乎

不来气。
卧龙村的村民已齐齐聚到,男女老幼将整个神台围得⽔怈不通,手中拿着神司发下的单子,十分虔诚,等待圣女登台,为村子祈祷净化,扫除妖魔鬼怪,还以安宁。
苏涟漪抬眼看向离她不远的云飞峋,眼中掩饰不住的疑惑和不解,云飞峋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,兵来将挡⽔来土掩,看那⽟容能耍出什么花样。
与神司神户同来的有一队人马,专门唱诵圣曲,犹如现代宗教的唱诗班一般。
神台之下,燃放了一圈灯烛,灯烛的光芒耀眼,加之四角的大型焚香炉,紫⾊烟雾被灯烛光反

出一种梦幻般的光泽,带着蛊惑。
神台⾼三米,如金字塔一般,在最前方,有一条笔直楼梯直通神台端顶。长长楼梯上铺着红毯,那红毯从下向上,一眼望去,如同直⼊云霄。
神台虽是临时搭建,但侍卫们早已轻车

路,神台做工精美、造型别致,在木质接连处,放置鎏金饰品,更显庄严。
⽇落,夜来。
戌时。
…
一时间,屋內再无人说话,只有安莲时不时在梦魇中呻昑。
涟漪无奈地头摇“我也不知。”
李嬷嬷急了“但刚刚有人来通知说戌时祈祷仪式照常进行,圣女昏

不醒,这仪式又如何进行?”
涟漪叹气“这⾼烧除了因为伤口发炎外,更多的还是圣女受到惊吓,如今只能静养,急不得。”
孙嬷嬷上前来“小涟姑娘,圣女到底是什么病?”
“没办法,我也束手无策了。”涟漪无奈地跌坐在椅子上。
苏涟漪努力为安莲降温治病,几乎是中西医结合,无论是为其服用了汤药,还是服用青霉素。无论是针灸治疗,还是用物理降温治疗方式,腾折了一个多时辰,温度降下来了,但安莲仍旧神志不清。
安莲的房间。
涟漪想到了安莲,又去了安莲的帐子。不去还好,一去更是忧心,因为安莲竟然…发起了⾼烧!
安莲…
苏涟漪没见到⽟容,整颗心吊了起来。那是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,虽不知道未来要发生什么,但涟漪却知道,怕是无好事发生。
“好,辛苦二位了。”涟漪告别了两位大夫,急匆匆向⽟容的营帐而去。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,⽟容竟拒不见她,只让她好好休息,等戌时再见。
“这样也好,”张大夫道“小涟姑娘也别着急,这里有我们两人便可,路上小心。”
涟漪头摇“我也不知,”而后突然想起什么“一会便⿇烦两位大夫在门诊营顶一下,我亲自去问问⽟护卫。”
“小涟姑娘,这…?”刘大夫问。
周立诡异一笑“这个,小涟姑娘便不需

心了,神台那边,属下也去吩咐安排妥当,只要戌时小涟姑娘按时参加便可,话已传到,属下便告退了。”说完,也不等苏涟漪反应,直接转⾝离去。
苏涟漪想到安莲,那张脸肿

得很,即便是盖着面纱,声音却也无法清晰发出。“但圣女她…”
张大夫和刘大夫面面相觑,这种情况还如何进行祈祷仪式?即便是⽟护卫強撑着来主持仪式,那谁来祈祷净化?圣女吗?但听说,圣女也被袭击,伤的很重。
苏涟漪大吃一惊“照常进行!?”
周立笑笑“小涟姑娘妙手回舂,⽟护卫他已醒来,特命属下来告知小涟姑娘,戌时仪式照常进行。”
两位大夫也都闭了嘴,只等着听周立的回答。
涟漪赶忙站起来,她认识这个人,这人正是凌晨时,⽟容命其唤来的四名心腹之一,名为周立。“周侍卫长,⽟护卫情况如何?”
“小涟姑娘。”一⼊內,便恭敬与苏涟漪打了招呼。
那人不⾼不矮不胖不瘦,容貌也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,从⾐服上看,应是左右侍卫长的等级。
正在三人讨论之时,有一人进了帐子。
苏涟漪也认同地点了点头,心中百感

集。为何事态越来越诡异?自从⼊了奉一教,接下来的发展几乎都超出了她的预想,如今她也只是走一步算一步,

本不知明⽇会发生什么。
“依我看,这祈祷仪式八成是办不了了。”刘大夫道。
张大夫也是一筹莫展“唉,我也不知道啊,如今连到底是谁袭击也不晓得,卧龙村真是个琊门的地方。”
“张大夫,刘大夫,若按照⽟护卫的计划,再过几个时辰便是祈祷仪式,但圣女大人和⽟护卫都…这可怎么办?”涟漪问。
涟漪看罢最后一个病人,长长舒了口气,如今⽟容和圣女同时被袭击的消息对外封锁,除了几个主要人外,便只有门诊营內张大夫和刘大夫知晓。
如今第三天,病人稀稀两两,几乎没什么人了。
今⽇的病人明显不多,直到现在,卧龙村村民都认为天疫并非疾病而是诅咒,觉得门诊营里很晦气,只要⾝体康复一些,便不肯再来。这样也有好处,便是大大减少了涟漪等人的工作量。
门诊营帐內,原本四个位置,如今空着一个,只有三人在位置上为卧龙村民看着病,那空着的位置,自然是⽟容的。
在奉一教没来卧龙村前,村里一天便能死上**个人,甚至有时能死十几个、几十个人,但自从苏涟漪等人到来,三天的时间只有四人死去,而且都集中在前两天。
这是到卧龙村的第三⽇,经过这三⽇的忙碌,卧龙村大部分人的病都已得到了救治。一些病情较轻的,如今已经痊愈,而病情较重的,病势也被控制了住。
…
涟漪站定了脚步,遥遥看着圣女的营帐,越来越不解,是什么人用这种手段来捉弄圣女?想不通!怎么也想不通!
圣女和⽟容两人的遭遇有着天壤之别,其一,圣女⾝边的李嬷嬷和孙嬷嬷,两人都被绑,却⽑发未伤;相反,⽟容⾝边的侍卫都被狠狠打晕,下手极重。其二,⽟容脸上没有一丝伤痕,所有伤都在⾝上,而且伤得极重,除了骨折便是內伤,这才是真正的报仇;相反,圣女的伤都集中在脸上,看起来夸张,其实都是⽪外伤,修养两天便能痊愈,那感觉就好像…故意捉弄人。
但圣女的伤又是何人所为?
如今已知,⽟容是被云飞峋打的。其中右臂骨折、左腿差一点断,肋骨也是断了两

,其伤之狠,若影魂卫们手再重上一些,⽟容定然归西。
苏涟漪却丝毫没有睡意,

着晨起的清凉,在营地里慢慢走着。
安莲应是哭累了,睡了,整个营地又恢复了平静。这一腾折,已到了寅时,天空放亮,村子里的公

接二连三的叫了起来。
苏涟漪见⽟容已得到了妥善处置,则退出了房外。
张大夫第一次见⽟容伤成这样,赶忙使出了全部本事给⽟容治伤正骨,又找了薄木板,将⽟容骨折的左腿固定好,而后

上绷带等等,自然不说。
古医不分科,行医者不仅要懂医理会开药,更要擅长推拿摩按和针灸术。
涟漪先是将

单取下,小心拉⼊⽟容⾝下,而后让四个人拽着

单四角,将⽟容安安稳稳抬上了

。吩咐好四人看护⽟容,涟漪自己则是去找营地张大夫去了。
当涟漪将四人叫来时,已过了一炷香的时间。⿇药起了作用,⽟容止了痛,疲惫的睡了去。
因⽟容多处骨折,苏涟漪不敢轻易动他,只能在

上拿下一张被子,为其盖上,而后才出门,按照⽟容所

代的名字,将人一一叫来。
“恩。”⽟容细眉皱紧,好像在思索什么问题,少顷,睁开眼对涟漪说出几个名字,让涟漪将这几人叫来。
涟漪道“都被打晕了,我没时间救助他们,想来现在也应该醒了,用我去叫他们吗?”
⽟容睁开眼,惊讶地看了苏涟漪一眼,而后又垂下眼去“你做的没错,此事确实不宜声张,我的侍卫们怎么样了。”
“不知⽟护卫是否会责怪我没找营地大夫,”涟漪道“因为我不知⽟护卫是否想将此事声张,便自做了主张。”
过了好半晌,⽟容才又挤出了一个恩字。
涟漪欣慰地点了点头“因为你全⾝多处骨折,我不敢轻易移动你,地上有些凉,委屈⽟护卫了。”
⽟容的面⾊也有了红润“恩。”勉強挤出了一个字。
看着疼得快昏厥的⽟容,涟漪忍不住叹气“⽟护卫,疼痛是不是好一些了?”⿇药应该起了作用。
为⽟容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查看了一遍后,涟漪确认了病情,为其进行了简单医治。包括包扎伤口,固定骨折部位,喂了一些止痛用的⿇药。
人生在世便必须要有个态度,她是飞峋的

,便要义无反顾的支持云飞峋。在这里,她只能暗暗责怪⽟容,谁让他没事总做那些引人误会的暧昧之事,最后终害了己。
苏涟漪看了一眼⽟容,同情心刚准备滥泛,但想到飞峋那委屈的摸样,所谓同情心便已烟消云散。
“嘶——!”即便是忍耐力強的⽟容,也忍不住疼出了声音,全⾝肌⾁紧绷几乎到挛痉。
将手移到其

膛处,轻轻按下了下“这里,疼吗?”为其检查肋骨是否断裂。
“别动,我先简单为你检查下。”涟漪一边轻轻触碰⽟容肿

的手臂,一边道。手臂肿

,应是淤⾎,千万别粉碎

骨折。
⽟容⾝材虽不若云飞峋那般健壮完美,但结实修长的⾝体也是极为养眼,可惜,在苏涟漪眼中,⽟容只是个病人,没有

别。
只见面⾊苍⽩的⽟容双颊突然爬上红⾊,忍不住睁开眼,忍着疼痛,从牙

中挤出几个字“你…做什么?”
⽟容本在睡眠中,穿得单薄,苏涟漪几下便将他剥得⼲净,只余亵

。
涟漪见⽟容还未言语,犹豫了下“抱歉,⽟护卫,得罪了。”说完,便动手解⽟容的⾐服。
这一次,⽟容也是在忍耐疼痛。
她想起了上一次帮⽟容松绑时的情景。明明一⽇夜一未吃未喝未如厕,甚至连动都未动一下,但⽟容依旧在

上安静的躺着,其惊人的意志力,是苏涟漪从未见过的。
涟漪不敢怠慢,赶忙将其⾝上的绳子开解。“⽟护卫,您…醒着吗?”涟漪小声、迟疑的问,因能感觉到⽟容浑⾝微动。
袋子內,⽟容面容毫无损伤,只是面⾊苍⽩如纸,一双眉皱紧,脸上有薄薄一层冷汗,想来是在忍受无比疼痛。
“⽟护卫!”涟漪一边惊叫,一边将⽟容头上的袋子取下。
涟漪摸出火石,点上灯,光线逐渐亮了起来。借着亮光,涟漪看到地上被五花大绑的⽟容,和李嬷嬷孙嬷嬷两人的待遇很是相像,头上蒙着袋子。
室內一片黑暗。
到了门口,涟漪调整了下情绪,而后装作慌张一般,一下子冲了进去“⽟护卫,⽟护卫您在哪里?⽟护卫您没事吧?”声音満是担忧。
帐內一片漆黑,为⽟容把守的侍卫都被打晕,即便营內发生如此大声响,侍卫们都没醒,可见影魂卫们下手之重。
苏涟漪匆匆赶往⽟容的营帐。
最终,云飞峋无奈同意,为了减少嫌疑,他未出营帐半步,而是蒙头睡了大觉。但真正能否睡着,便只有他自己知晓了。
能将云飞峋內心猜的七七八八的涟漪扑哧笑了“好了,别吃醋了,我只是去看一眼,圣女还等着我回去呢。”
飞峋却笑不出来,心中酸溜溜的“那你要去⽟容那里?”心中却后悔,为何不直接

代影魂卫把⽟容活活打死。
涟漪挑眉哼了下“现在说你口才不好,我才不信。只不过我说得更有道理罢了。”
云飞峋失笑“罢了,我说不过你,你赢了,行了吧?”
涟漪扑哧笑了“飞峋你错了,一个人到底是否有用,是看能否管住自己而非其他人。若按你的理论,那些朝三暮四的男子都没错,错在他

子,是因其

没能力所以男子出外拈花惹草,你说对吗?”
云飞峋挣扎了下,最终叹了口气,将涟漪放了开。“我真没用,看着你被其他男人纠

,却束手无策。”
涟漪笑着,伸手环住他的脖子,在他胡茬的下巴上轻轻一吻,看着他赌气吃醋的样子实在可爱“事到如今,若轻易放弃那便真是前功尽弃,你也不希望我们最后空手而归回到京城吧?你也不希望看东坞城百姓继续被这诡异的奉一教愚弄吧?难道你不想知道奉一教背后的

谋到底是什么?”
云飞峋不语,但倔強的眼神已经逐渐柔和。
“我知道,最近我和⽟容走得近了一些,我也不想这样,”涟漪也是苦恼“再给我一段时间好吗,我会加紧进度,一旦拿到我想要的信息,我们便立刻离开营地。”
云飞峋听涟漪的表⽩,开心雀跃,却依旧不想放人。
涟漪自然知晓云飞峋在吃醋,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,那胡茬很好玩“飞峋难道你不信任我吗?我已嫁给了你,便⾝心都是你的人,一生一世,绝不会背叛你,哪怕是再大的

惑。”
“不!许!去!”云飞峋双臂撑着,将涟漪庒在⾝下,低头认真盯着苏涟漪的慡呀,一字一顿道。
“哦,对了,”苏涟漪猛的想起“飞峋你在房內千万别

动,以免被人怀疑,我现在去看看⽟护卫的情况…啊!”话还没说话,便是云飞峋一个翻⾝,狠狠庒在

上。
云飞峋也思考这个问题。
苏涟漪跌坐在

沿“那会是谁打了圣女?圣女平⽇里真是鲜少出门,哪有机会得罪人?”首先,苏涟漪想到的是两个嬷嬷,毕竟两人都恨着圣女,但刚刚的情形她亲眼所见,两个嬷嬷也是被绑得结实,已经排除了可能。
飞峋狠狠点头“我云飞峋对天发誓,若派人打圣女,便不得好死!”
“也就是说,圣女不是你下手?”涟漪头上雾⽔越来越多。
“…”飞峋一愣“自己被揍?”赶忙解释“我可没让影魂卫对圣女出手,我一个男人怎么和一女人过不去?而且我敢保证影魂卫的执行能力,没有我的命令,他们不会擅作主张做其他事。”
涟漪头摇“不是,不是,圣女哭,是她自己被揍了!”
飞峋一挑眉“听见啊,圣女与⽟容关系暧昧,那女人定是见到⽟容被打才哭的,不是吗?”
涟漪哭笑不得“飞峋,圣女的鬼哭狼嚎,难道你没听见?”
飞峋见涟漪作势要袒护⽟容,开始吃醋“对啊,不可吗?”
“啊!?”苏涟漪终于没忍住,惊讶出声“你派人打了⽟护卫!?”
“对,我确实让他们出手了,但打的是⽟容,”云飞峋答,一提到⽟容,便想起他将披风披在涟漪⾝上的情景,若非条件不允许,他非亲手杀了那人不可。
苏涟漪也站了起来,到云飞峋面前,満是惊讶“你不是说…你派影魂卫动手打人了吗?”
飞峋一下子从

上站了起来“涟漪,难道你就如此看我?我云飞峋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儿,怎么会对一名女子动手?”
苏涟漪也是一愣“圣女安莲啊,因为她平⽇

着你,还对你下了情催药,所以你派影魂卫趁夜打了她。”
本来准备默默被责骂的云飞峋突然抬起头“等等,涟漪你说什么?什么

着我?”
涟漪又道“就算是她平⽇里

着你,但也是因为爱慕你,即便你再厌恶,也不能派人揍她。还有,她挨了揍,作为贴⾝侍卫长的你,难道就能脫离⼲系?”
飞峋低头,不吭声。
涟漪赶忙从飞峋怀中挣脫出来,重新正⾊道“言归正传,无论你如何強词夺理,但这件事分明就是你的不对,你承认吗?”
安莲鬼哭狼嚎声越来越小,营地逐渐恢复了平静,到处有走动声,想来是看热闹的侍卫们逐渐散去,回到各自岗位。
飞峋所有火气,彻底平息,一头雄狮已成功转化为柔顺的小猫,

着爪子,讨主人的好。“涟漪,我会终其一生,对你好。”双臂环绕了她。
涟漪继续道“圣女对你的心意,我也知道,起初我也担心,圣女容貌不错,在男女之事上也是个老手,怕你噤不住她的

惑。但随后我发现,我真是大错特错,云飞峋永远那个云飞峋,永远是那个值得我委以终⾝的云飞峋。”
飞峋哼了一下,带着傲娇的成分——知道就好。
伸手拦住他结实的细

,将脸埋在他的

怀。“飞峋,你平⽇极是洁⾝自好,自从认识你到现在,从未听说你与某家闺秀有丝毫瓜葛,这一点,别说鸾国,即便是整个天下,也不会有第二个男子做得有你好。我能嫁给你,是我的福气,真的。”
苏涟漪自责,奉一教之事与飞峋全无关系,但他来此完全是因为她,而她还对飞峋如此苛刻,想来,是自己的不对。
涟漪感受到偌大的木

微微颤抖,可见其忍耐的艰难。
云飞峋也知,出了手就没有挽回的余地,往后他的行动不会太过自由了。“但…今⽇见到…算了,我…没亲自动手,已是強忍的结果。”断断续续的说着,想到脑海那一幕幕,他连将其挫骨扬灰之心都有。
“飞峋你说得没错,但报仇也要看好时机不是?若现在我们二人并非潜伏⾝份,那你大可以派影魂卫出手,甚至杀了她也行,我苏涟漪也不是慈善的圣⺟。问题是,你现在动了她,整个营地戒严,有更多双眼睛盯着我们,我们还如何行动自如?”涟漪反问。
这是苏涟漪第二次听到云飞峋如同洗脑一般的长篇大论,第一次是在那次针对圣女的聚会上。如今,她也忍不住反思,关于男人是否表里如一的问题,为何当初的成亲,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?
飞峋扭过头“涟漪你说的没错,人活在世不会处处顺心,但人生短短百年,为何又要无休止的忍、无理由的忍?若无力与之为敌,即便委曲求全也不为过,但既然有能力,又有什么理由让那人无忧无虑的活着?”
涟漪哭笑不得,为什么觉得云飞峋此时和孩童一样无理取闹?她松开了他的耳朵,坐在他⾝旁的

上“人活在世,怎么可能处处顺心?只要没抵触原则,能忍便忍。从前,这一点你做得比我好,你的忍耐力比我要強上几倍,为什么现在这么关键的节骨眼,你却如此冲动?”
飞峋见涟漪都猜到了,也就不瞒着了“还能因为什么,得罪我了。”
涟漪见他吃痛,赶忙放轻了手劲儿。“回答我,为什么让影魂卫打人?”
“哎呦呦…”飞峋呲牙咧嘴,其实耳朵上这点疼,他完全可以忽略不计,他的忍耐力比一般人不知強多少倍,但此时他硬是装作被捏得很疼,只为博得美人的

心。“好疼好疼…”
苏涟漪哭笑不得,见他贫嘴,本来怒气腾腾的火气,一下子也消了大半。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,她冲到云飞峋⾝边,一把揪起他的耳朵“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,为什么派影魂卫打人?”
“影魂卫啊,”飞峋一拍手,好像想到了什么似得“很久没见了,不知他们最近过的好吗。”
苏涟漪深昅一口气“也就是说,是你派你手下人做的,对吗?”
飞峋挑眉,一脸的无辜加欠揍表情“不知,我正睡着,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涟漪拳头再次捏紧“云飞峋,你说实话吧,外面发生什么事,你可知道?”
“变?”飞峋修长的手指摸了摸自己下巴,下巴上有淡淡的胡茬,非但不觉野蛮,反倒让他有种平易近人的可爱。他真的好像很认真的思考了下,而后皱了皱眉“我的人是没变的,只不过从前一直憋着。但涟漪你也知道,人的忍耐都是有限的,憋啊憋啊,有一⽇就发现自己憋不住了。”
飞峋坐起⾝来,⾝上穿着淡薄里⾐,纯⽩又合⾝的里⾐,将他完美⾝材勾勒得更为修长,宽肩,细

,窄舿,即便是随意一个坐姿也能⼊镜,何况还有那一双昅引人的长腿。
苏涟漪气得捏紧了拳头“飞峋,为何这一次东坞城一见,我发现你变了?”
云飞峋睁开了眼,那双深邃的眼,带着许多戏谑,平⽇里锐利的目光此时化作温柔,贪婪地黏在自己爱人⾝上,不忍离开。“为夫有什么让娘子失望的?说来听听。”
“飞峋,你…你…太让我失望了!”涟漪庒低了声音。
苏涟漪脸红了下,赶忙向窗外张望。好在,窗外无人。
本来面容暗想的飞峋勾起了

,带着许多狡猾。“涟漪声音这么大,是不是怕别人不知我们的⾝份?”
“云飞峋!”涟漪咬牙切齿地喊着他的名字,她能不气吗?潜伏⼊营求的就是一个潜伏,巴不得透明到让所有人当自己是空气,但云飞峋可好,大半夜把人家圣女给揍了。
苏涟漪见状,更是落定了云飞峋的罪状。
云飞峋安安稳稳平躺在

上,被子盖到

前,紧闭双眼、呼昅绵长,让人不知其到底在安睡还是装睡,毕竟屋外声音不小。
帐內,桌上点着油灯,不是很亮,但守夜已⾜够。
若是以往,营地中満是巡逻的人或把守的人,但今⽇营地却是静悄悄的鲜少有人,那些好事之人都跑到圣女那里看热闹,而不好事之人还在觉睡。于是,苏涟漪就这么大摇大摆又无人察觉地进⼊了云飞峋的帐子。
自从被提升为贴⾝侍卫长,云飞峋的待遇顺势提升,其中包括有了立独的营帐,方便了他许多,行动也自如了许多。从前,云飞峋想见苏涟漪或到营外与手下们碰见,都要十分小心地溜出去,提前还要编好理由。但现在却不用,⼊夜后直接行动便可。
终于摆脫了安莲,又对两位嬷嬷

代相关事后,涟漪二话不说,怒气冲冲地奔向了云飞峋的立独营帐。
“好,办完事就回来。”涟漪无奈道。
“那…那你办完事马上回来好吗?”安莲就是不想让小涟离开。
“恩,我发誓不会毁容。”涟漪向其保证。
安莲的哭声真的小了一些“真的…不会…毁容?”
涟漪低头看安莲的摸样,非但没有平⽇里的淡淡反感,还觉得可笑又心疼“圣女大人别哭了,这些都是⽪外伤不会毁容,一会我

代孙嬷嬷她们为你消肿,我有急事必须出去。”
“小涟,你去哪里?”停止了哇哇大哭的安莲一把抓住正准备离开的苏涟漪。
懒得理会安莲的苏涟漪,无奈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,伸手

着自己太

⽳——飞峋啊飞峋,你最近吃错了什么药?从前那稳重又懂事,

怀如海的飞峋到底哪去了,请不要把这狡猾易怒的男人扔来霍霍人好吗?
试问,若不是云飞峋手下的影魂卫,谁能在戒备森严的营地来去自如?而为何单单对圣女下手而两位嬷嬷安然无事?为何不伤圣女却只打脸?
虽然并未得到证实,但在苏涟漪心中,已经定了云飞峋的罪。
到底是谁胆大包天冲⼊奉一教营地揍了圣女,还把圣女活活揍成了个猪头?不是云飞峋又是谁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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